绒飞奉武

【ff9】ZK-关于正义使者和他哥哥的不那么舒服的床
＃cp配对:吉坦x库加
＃人物来源:最终幻想9
＃警告:标题都是骗人的
＃有bug，而且很多
＃免责声明:帅裂苍穹的角色属于SE，沙雕至极的OOC属于我

吉坦仰望着开始崩坏的夏娃之树，小刀正在飞空艇下方招呼他撤离。但他像没听到一样，仍旧凝视着刚刚他们被传送出来的方向。
他松开了跑过来的小刀拉他的手:“库加还在里面，”他郑重地说，“我要去救他。”
小刀难以置信地叫出声:“你要去救库加？可是就是因为他我们才……”
吉坦将目光落在他女友的身上，抬起手像是要将那些委屈和不解连同土灰一起擦去一般仔细地触碰着她的脸颊:“我不能丢下他不管。”再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哥哥。何况刚才是他救了我们。吉坦没有把话说完，前一句是因为没有必要，后一句是因为没有意义。
小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飞空艇，哽咽了一下。她别过脸揉了揉眼睛，最后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随后放开了他，独自像朝他们挥手的希德他们跑去。
“再见！”吉坦在心里默默说，“再见，我唯一想要共度一生的女生。”他没有在别离中沉浸太久，因为他面前咆哮的森林正在他眼睁睁的注视中吞噬另一个他重要的人。如果加快速度，应该来得及。
在那些疯狂扭动的藤蔓间穿梭前进，吉坦却觉得最初的忐忑不安已经完全消失了。事实就是这样，所有那些不确定对错而在最初踌躇不前的事一旦有了最开始的执行，就不再有区分是非的必要了。他现在只想救出那个一心求死的人。他一边飞奔，躲避那些咆哮的树蔓，一边在心里由衷地祈祷库加的处境还算安全。他心虚地盘算了一下刚才在水晶世界里他们对他的痛下杀手，绝望地估计出库加现在的状况一定撑不了太久。
他踏上一根藤蔓，借着它挥动缠绕的方向前进了不少，然后不得不因其他藤条对他的袭击而逃窜到另一个暂时的安全点。这时，一个念头忽然在他脑海中闪回:“记忆是连在一起的。”
吉坦的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被一根藤蔓抽中。他敏捷地躲开了这些玩意儿的进攻，继续赶路，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顺着那个闪回的念头想了下去:“如果记忆是连在一起的，那么库加的记忆呢？”
他的记忆中有着小刀的记忆，有着关于这颗星球的很遥远的记忆，那么他也该有库加的记忆才对。
他开始认真地回忆自己的过去，不放过一点陌生的东西。他没有想到，但他不肯放弃。

一根藤蔓将他甩了下去。他的脸被那些层层叠叠的枝条蹭过去，火辣辣地疼着。最后一层障碍也被他的脸撞开了，库加就在他的面前，奄奄一息地靠着一根树枝半躺着。吉坦下意识地朝他伸出手，库加惊讶地看着他。下一瞬间，吉坦便因没有支撑物而继续向下摔去。
所幸他的落脚处离他的目的地并不遥远。他费力地爬起来，揪着那些枝枝叶叶往上爬。库加等着他，那双一直显出不可一世神气的美丽眼睛失去了它们的势在必得，这会儿正疲惫地半阖着，看向吉坦的眼神也褪去了那些敌意与嫉妒，变得像一位真正的兄长那样，柔软的视线带着不解与探询:“为什么又回来了？”
吉坦深吸了一口气，在周围一片崩塌声中大声说:“我来带你一起离开，我们还来得及！”
库加没有把手交给他。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吉坦，好像还没明白吉坦在做什么。
“快呀！”吉坦着急地说着，上前想扶住库加的肩搀他站起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库加闪躲了一下，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偏过头去调整呼吸，过会儿才又回过头来看着吉坦的眼睛:“我活不了多久了，出去也是死。你还是快走吧，别管我了。”
吉坦抓住他破破烂烂的衣袖，固执地摇摇头:“你要和我一起活下去！”
库加干笑了起来，半天才说:“你这是做什么？作恶多端的恶人就要死了，作为英雄不该高兴才对吗？”他喘了口气，不容拒绝的眼神制止了吉坦的反驳，然后又接着说道:“对我来说，最好的结局就是不被任何人记住地消失……”他的声音低下去，那种深深的绝望又出现了。
吉坦摇着头，在他身边单膝跪下:“库加，你别忘了，记忆是连在一起的。我有你的记忆，即使你死了，你的记忆也不会消失，即使我死了，我关于你的记忆也不会消失。”他急切地说着，语速很快，却很是庄重。“这里坚持不了多久了，我们快走吧。”不由分说的，他俯身想把库加抱起来。但就在他低下头的一瞬间，上方的土块坠落下来。吉坦下意识地趴在库加身上，想为身下伤痕累累的躯体挡下夏娃之树那些愤怒而盲目的报复。他觉得有一双手绕过他的脖子和腰，护住了他的后脑后颈和后腰，并且因为这个动作，库加把他抱得很紧。等到震颤暂息，他吃力地撑起身体，那双手顺势拍下，带落他身上的碎石。
“伤到哪儿了吗？”库加的声音有些沙哑。周围一片昏暗，他们被困在石块与枝条互相折磨而奇妙形成的狭小密室中。
“没有。”吉坦摇了摇头，扶着大块岩石让自己坐起来，“我们得从这儿出去。”
库加叹了口气，撑起上半身向后挪了挪，为吉坦留出位置:“我走不了的，这棵树，这个世界，都不会宽恕我的。”
吉坦摸索着缝隙的手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不，我会说服它。我会说服大家的。”
库加看上去已经很累了。他阖上了眼睛。吉坦碰了碰他的鼻尖，他偏头躲开:“我没死，只是想休息一会儿。”
“不要睡过去了。”吉坦警告他，“你就不好奇我拥有你的哪一段记忆吗？”
库加几不可见地挑了一下眉，示意吉坦说下去。
吉坦趴下身摸索两侧的石缝，顺便探测库加的气息。现在周围已经很静了，但是他还是不得不大声说话好驱散兄长的困意:“我一开始没有意识到那其实就是你的记忆……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那些……杰诺姆，家人们时的心情吗？”
“嗯……”
库加终于睁开了眼睛，虽然看上去仍然疲倦不堪。这是好兆头，吉坦想。
“嗯……我想想……”
疲劳让他的思维变得迟钝，但是吉坦很有耐心。他把那句话记得滚瓜烂熟，即使他现在不希望这是真的。
“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两个声音完美地叠在同一个句子上，这下库加有些惊讶了。吉坦的左手握成拳头，朝着他摸索到的薄弱处狠狠地砸了下去:“我以为那仅仅只是我的记忆……但是不完全是。那也是你的记忆。”
库加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并不完全因为吉坦的话，吉坦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一点？那些疯狂的藤蔓找上门来，因为他的敲击，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狭小的空间被缠绕着绞紧，一再压缩。现在他和库加已经完全贴在了一起。
库加的胸口震颤了一下。吉坦听见他在笑。
“即使我活着出去了，很快你也会长大，到那时候我也要死了。”
他的口气轻松得像是事不关己。吉坦一手护着库加，一边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如果这就是你想死在这里的理由，那我愿意为了你永不长大。”
周围忽然再次陷入死寂。库加像连呼吸都失去了一般安静。吉坦等待着他的回应，等待他重新找回希望，至少在这场浩劫中同他一起活下去。
和库加的轻笑一同苏醒的还有外面的藤蔓。在吉坦失去意识前，他听见库加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
“你一定要活下去。”

又湿又凉的空气让睡着的少年感到极度的不适。吉坦从昏睡中渐渐转醒，当他发现自己身下的泥滩时，他顾不得浑身的难受一下子跳了起来。被压着的衣服已经完全脏透了，黏在身上极不舒服，尾巴毛也黏连了一片，产生令人抓狂的触感。但他这些都还没顾上。他环顾四周，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发现了目标。他的哥哥正安静地躺在那里，破碎的衣袖随着微风轻颤。他损坏的衣服和身上的伤痕让他看上去像一个布满裂纹的玻璃工艺品，天生的精致无比却败给了脆弱得经不起一碰的命运。吉坦瞪大了眼睛，干涩的眼角因为这个动作而涌上泪意。他连滚带爬地来到库加身边，颤抖的手指分开他的衣领试探着他的脉搏。
他终于落泪了。
盖亚啊。
他无声地祈祷，俯身将脸埋进青年的胸膛。
他狂喜而贪婪地倾听着，感受着那微弱却坚强的搏动。

—END—